伍杰一声斩衰丧服,坐在芦草棚下,专心的写着什么。
宗思礼从小山下上来,站住,看了一会儿,招呼道:“伍兄1
伍杰抬头看到宗思礼,忙放下笔站起来,“宗兄来了。”
宗思礼没往草棚里进,指了指旁边一片竹林,“那片竹林清幽难得,咱们往那边走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伍杰笑应,洗了笔挂起,将写好的一张纸折起拿上,出了草棚,和宗思礼并肩往竹林过去。
“你真要在东溪先生墓前守满三年啊?”宗思礼回头看了眼芦草棚旁边的坟包和墓碑。
他不愿意靠近那座坟,也因为自己这份不愿意,对伍杰这样执子礼守在墓旁格外佩服,这份心性他远远不如。
潘世易楞了一下,想了想,陪笑道:“确实如此,可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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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如此。这是阿囡的意思,也是我的意思。织细布的利润过高,这织细布的活儿就从女人到了男人手里。”顾砚直接道。
三个人喝过两轮茶,潘世易拿出节略递给顾砚,对着节略仔细说了从广东过来,特别是两浙路和平江府的情形。
他和他大哥都极其盼着王相能更加一步,坐上人臣之极的那个位置。
“李家那位世子妃像是站稳脚跟了,端午的时候,睿亲王府往李家和洪家送的节礼和尉家、潘家几家姻亲是一样的礼数了。”宗思礼啧了一声。
“周沈年字里行间轻松得很。”伍杰道。
“江南丝绸总行一败涂地的几个点,几个人。”伍杰将捏在手里的那张纸递给宗思礼,“我写在这里了,宗兄看看我推想的对不对。”
潘世易离开平江城就开始日夜兼程,风尘仆仆赶进建乐城,到吏部交割了差使,打听了顾砚在宫里,先去见周沈年。
这个因由有点儿戏了吧?
“照这么说,李家细布降价的事,就该拦住朱二爷他们。”宗思礼道。
周沈年说的弹劾折子,刚刚已经拿给潘世易看过了,潘世易忙欠身笑道:“刚刚看了弹折,这还有个说法,细布价钱过高,只怕农人全家男女老幼都忙着织细布,其余诸事就要荒废了,别的还好,要是耽误了农事,那就动摇了国本了。”
“世子爷亲手沏的茶,我这是第二回喝,头一回是托了世子妃的福,这一回怕是托了潘兄的福吧?”周沈年笑道。
宗思礼失笑,“也是。那你觉得怎么样才是机会?”
“那倒不必。世子是员良将,江南过于顺畅,只怕他就要疑心了,这样最好。”伍杰笑道。
“让我好好想想。”宗思礼小心的收起那张纸。 “最好再好好打听打听。”伍杰笑道。
宗思礼接过,展开,看着头一行成字帮吴妙真,惊讶的眉毛高抬。
“现在不知道,等看到的时候才能知道。不过,这机会肯定是在世子觉得大功告成,事事皆妥的时候。”伍杰道。
“说起来潘大郎也算是我的兄长,远道回来,总要亲手沏碗茶。”顾砚笑道。
“潘兄说的这些用来反驳那些弹劾倒是极好。”周沈年笑道。
“这一阵子,我细细推想了几遍世子整顿海税司的事。”伍杰岔开了话题。
“嗯。”伍杰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。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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